終章（上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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終章（上）
在段毅記憶中的段黎安，分明還是個偶爾會趴在他腿邊沖他撒嬌的小家夥。
就算這個小家夥現在長大了，在段毅看來也依舊是無比乖巧可愛的一個小孩，和幼時並沒有太大區別。
結果現在，就是這樣的一個小家夥，眨眼間竟然就已經成立了自己的小家庭，以後也都將不再需要他了，這擱誰身上受得了啊？
想到自己還錯過了兩個孩子多年的成長……
哪怕段毅知道，他此時應該單純地為家人之間難得的團聚而感到喜悅才對，他的心中卻依舊還是快要被陣陣惆悵與酸澀給填滿了。
“你好好說話。”
黎若晴一個胳膊肘輕輕戳向段毅的後背，見對方板著臉一臉的憋悶與不服氣，她不禁無奈地搖了搖頭。
“梵梵是嗎？你能願意陪安安一起來崖底找我們，可見是個好孩子。”
黎若晴上下微微打量了翟梵幾眼，而後眸光溫柔地寬慰道：
“別擔心，我和你段伯父都是開明的家長，只要你和安安兩個人在一起能過得開心，我們就不會反對你們。”
“他剛才語氣不好其實也並不是他的本意，自從他受傷之後，他的情緒就一直不太穩定，偶爾還會性情大變。”
說話間，黎若晴招呼著三個小輩在巨石上坐下，“條件有限，你們將就著坐吧。”
原來是神智受到了傷情影響嗎？
段黎安偷偷瞄了眼他面前氣鼓鼓地盯著翟梵直瞪眼的段毅，心下有些了然，難怪他印象中總是溫和內斂的老爸，這會有些行為舉止卻像個小孩似的。
段黎安在心底小聲嘀咕了一句，而後和翟梵擠擠挨挨地貼著其他人在石面上坐好，開始聽黎若晴講述起他們這近十年的經歷。
段毅是一名制卡師，當初他去雲北城便是為了要收集一些材料，結果原本只預計半個月的行程，卻是快要一個月了，他都還遲遲未歸。
到了後來，段毅更是完全失去了聯系。
而黎若晴在無法聯系到段毅的時候預感到了不妙，當即便動身去雲北城尋找對方。
借助著她和段毅之間的特殊感應，她一直尋到了此處的懸崖，看到了幾塊散落在崖邊的碎玉。
只一眼，黎若晴就認出了那是來自於段毅的點畫筆。
要知道，點畫筆這種與神魂綁定的契約物，不管是被強行剝奪還是被損毀，都必然會重創使用者的神魂；哪怕是自行將其分離，也會對使用者的神魂造成無法逆轉的巨大傷害。
而神魂受傷的使用者，輕則會性情大變乃至成為傻子，重則無一不是直接喪命。
所以曾經金啟河想要奪取段黎安手中的點畫筆時，段黎安因為不知道自己能否突出重圍，便早早做好了以命相搏的準備。
也是因此，黎若晴當時在崖邊看到散落的玉石碎片，立刻便意識到了段毅已經兇多吉少。
擔心自己可能來不及救下段毅，黎若晴匆匆撿拾起那些碎玉後，都顧不上聯系自己的兩個孩子，就直接一躍跳下了懸崖。
待安然落於崖底，黎若晴借助著感應的引導，最終在峭壁間的一處細小夾縫中找到了已經昏迷許久、處於瀕危狀態的段毅。
那時的段毅全身遍布割裂般大小不一的傷痕，整個人浸在淺淺的血泊中，臉色青白，呼吸幾不可聞。
黎若晴也是做了好一番心理建設，才讓自己勉強冷靜下來，開始竭力救治段毅。
等把自己手頭上的所有可以修覆治療的藥品和異植全部用完，段毅身上的傷痕也不過才堪堪止血，結了一層淺薄的痂皮。似乎只要稍微用力觸碰一下，傷口便會再次滲出血液。
顯然，這樣的段毅距離徹底痊愈顯然還遙遙無期。
但至少，這時段毅已經初步脫離了危險，黎若晴也能稍微放寬心去治療段毅的神魂了。
而有關於點畫筆破碎所造成的神魂損傷，除了可以利用那些有益於神魂的異植進行修覆以外，最簡單的另一個辦法則是直接修補點畫筆。
盡管點畫筆修補完成後，已經受損的神魂也無法直接徹底覆原，但好歹這樣可以讓段毅避免變成一個傻子。
又由於神魂修補的速度越慢，其可能造成的種種後遺癥會變得越多……
這之後的許多年，黎若晴便一直背著段毅，在崖底不停地尋找後者所遺失的點畫筆碎片。
同時在尋找之餘，黎若晴也沒有放棄用其他辦法修覆段毅的的神魂。
雖然缺少相關的異植助力，但依托於她本身偏向於木屬性的靈力，黎若晴若是將自己的神魂與段毅的神魂短暫交融，並源源不斷地向其輸送靈力，這同樣可以起到一定的治療效果。
不過這樣的治療效果屬實有限，多年來始終不停的積累也不過只是修覆了段毅十分之一的神魂。
如今，黎若晴已經尋找到了自己能夠找到的所有碎玉，並將它們都融入了段毅的神魂之中。但不知為何，點畫筆最後缺失的一小塊碎玉，黎若晴始終無法找到。
也是因此，段毅的神魂也始終缺了一角般，在恢覆到五分之四的程度後就再也沒有進益。
受此影響，段毅不斷情緒偶爾會不受控制地產生劇烈浮動，靈力時常也會失靈，更甚者，他經常還會突然陷入無法抑制的昏迷之中。
在段毅為數不多的清醒時間，他都是通過大量的冥想才能讓自己的情緒勉強獲得平靜，讓自己可以用正常的思維與黎若晴進行交流。
“所以這麽多年來，我和你爸都相當於是被困在了這裏。”
黎若晴眼中暗含歉疚地伸手輕輕撫過段黎安和段黎墨的頭頂，“我的靈力除去留下部分用來自保和繪制食物以外，剩下的都用來填補你爸的神魂了。”
“因為擔心你們兩個孩子的處境，我在穩住你爸的神魂之後，也不是沒有想過直接和你爸上崖找你們。”
“但你爸的靈力有跟沒有一樣，幫不上什麽忙；我的靈力因為多年來的不斷消耗，也處於虛弱狀態，只能勉強供我一個人上崖。”
“可你爸如今跟普通人一樣完全沒有自保能力，我又不可能把他一個人丟在底下。”
崖底沒有信號，是無法聯系到段黎墨他們的。只有上崖後再走出十幾公裏，進入雲北城的信號覆蓋範圍才可能重新聯系到兩人。
而上崖不同於下崖那樣簡單迅捷。
下崖借助著下落產生的加速度和周圍掀起的氣流，只需要花費少許靈力調整方向，再為自身做好一定的緩沖就能安然落地。
上崖卻是相當於自己負擔著自己一整個人的體重，在虛空中構築階梯一步步攀爬而上，完全地從無到有，越到後面便會越疲累。
若是黎若晴想要孤身上崖，至少也得一整天才能成功上去，隨後若是想要再次連接到信號，又得接著花費小半天才能進入信號覆蓋範圍。
這樣一來，算上往返的時間，段毅就得在幾乎沒有防護能力的情況下一個人待在崖底近三天，而這顯然是黎若晴無法接受的。
“爸媽，沒關系的，我跟哥哥都理解的。”
段黎安和段黎墨對視一眼，而後伸手抱了抱父母表示諒解。
“最後那塊碎玉我是在幻城發現的。”
段黎墨等父母的情緒略微緩和後，忍不住出聲問道：
“老爸，你還沒說你是怎麽受的傷，是不是段榮那個死老頭害得你？那塊碎玉就是他在幻城給我留下的誘餌！我不相信這件事和他沒關系！”
段黎墨緊跟著將自己被段榮引到了天命空間的事情說了一遍，接著不解地輕嘖一聲：
“不過我一直不太明白，那死老頭又沒被困進去過，又是怎麽知道那裏有一處天命空間的呢？”
段毅聽完後沈默片刻，語氣有些沈重道：“那應該是因為他一直在研究‘黑卡’吧……”
“至於我受傷的原因，確實也是因為他。”
段毅是自己父親的老來子，段榮則比他要大了十幾歲。
但在他出生的時候，段榮雖然已經接手了家族家主之位，卻似乎是因為身體原因，依舊沒有子嗣。暗地裏有很多人都說段榮是天閹，並且不太看好段榮。
可以說，段毅出現之後，很多人都覺得段毅便是下一任家主了。
尤其，段毅他之後還早於段榮生下了段家的嫡長子——段黎墨，比段榮生下段天鴻要早了整整7年。
也是因此，段黎墨自小直接被當成下下任家主被各種培養，讓當時的段榮在眾人面前更加地擡不起頭來。
但之後也不知道段榮是怎麽突然打通的任督二脈，自段黎墨出生的7年後，他的夫人直接三年抱倆，分別生下了段天鴻和段天宇。
自此，原本平靜的段家便漸漸起了波瀾。
哪怕段毅一直強調自己沒有和段榮爭搶的意圖，還帶著妻兒搬離段家主宅住到了偏院，段榮依舊視他為仇人一般，甚至認為他的行為是在故意羞辱他。
“當時我去雲北城尋找材料，意外發現了一處地下實驗基地，我出於好奇小心潛入裏面，就看到了金家老家主在指使手下拿活人做‘黑卡’研究。”
說著，段毅眉頭直接緊緊皺了起來：“他們會給那些人灌入或浸泡一種短時間內可以迅速增強體質的藥劑，然後把那些人分別收進了各種等級的白卡裏面，將他們和各種屬性的其他幻卡進行融合。”
“但這種研究的存活率顯然很低，那個基地的垃圾池裏堆滿了各種血肉殘骸，每周都要大清理一次垃圾。”
“什麽？把人收進白卡？”
段黎安聽到自己從未設想過的內容，不禁有些愕然地睜大了眼睛，“還可以這樣的嗎？”
翟梵忍不住捏了捏段黎安的臉頰，語氣略帶嘲諷地輕笑一聲道：
“既然異獸異植這樣的生命體可以被收進幻卡裏面，人類又為什麽不可以被收進去呢？”
見段黎安視線被自己吸引，翟梵保持著唇邊的微笑，接著道：“其實，我們當時在天命空間的時候，還有一個方法可以從裏面出來。”
“那就是用神識勾連空間，直接將空間契約——讓自己成為空間的主人。”
“到時候，不單我們自己可以輕易從空間脫身，我們還能控制空間……”
說到最後，翟梵臉上的笑容隱約間顯得有些意味深長，“……順帶著控制空間裏面的所有人類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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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算這個小家夥現在長大了，在段毅看來也依舊是無比乖巧可愛的一個小孩，和幼時並沒有太大區別。
結果現在，就是這樣的一個小家夥，眨眼間竟然就已經成立了自己的小家庭，以後也都將不再需要他了，這擱誰身上受得了啊？
想到自己還錯過了兩個孩子多年的成長……
哪怕段毅知道，他此時應該單純地為家人之間難得的團聚而感到喜悅才對，他的心中卻依舊還是快要被陣陣惆悵與酸澀給填滿了。
“你好好說話。”
黎若晴一個胳膊肘輕輕戳向段毅的後背，見對方板著臉一臉的憋悶與不服氣，她不禁無奈地搖了搖頭。
“梵梵是嗎？你能願意陪安安一起來崖底找我們，可見是個好孩子。”
黎若晴上下微微打量了翟梵幾眼，而後眸光溫柔地寬慰道：
“別擔心，我和你段伯父都是開明的家長，只要你和安安兩個人在一起能過得開心，我們就不會反對你們。”
“他剛才語氣不好其實也並不是他的本意，自從他受傷之後，他的情緒就一直不太穩定，偶爾還會性情大變。”
說話間，黎若晴招呼著三個小輩在巨石上坐下，“條件有限，你們將就著坐吧。”
原來是神智受到了傷情影響嗎？
段黎安偷偷瞄了眼他面前氣鼓鼓地盯著翟梵直瞪眼的段毅，心下有些了然，難怪他印象中總是溫和內斂的老爸，這會有些行為舉止卻像個小孩似的。
段黎安在心底小聲嘀咕了一句，而後和翟梵擠擠挨挨地貼著其他人在石面上坐好，開始聽黎若晴講述起他們這近十年的經歷。
段毅是一名制卡師，當初他去雲北城便是為了要收集一些材料，結果原本只預計半個月的行程，卻是快要一個月了，他都還遲遲未歸。
到了後來，段毅更是完全失去了聯系。
而黎若晴在無法聯系到段毅的時候預感到了不妙，當即便動身去雲北城尋找對方。
借助著她和段毅之間的特殊感應，她一直尋到了此處的懸崖，看到了幾塊散落在崖邊的碎玉。
只一眼，黎若晴就認出了那是來自於段毅的點畫筆。
要知道，點畫筆這種與神魂綁定的契約物，不管是被強行剝奪還是被損毀，都必然會重創使用者的神魂；哪怕是自行將其分離，也會對使用者的神魂造成無法逆轉的巨大傷害。
而神魂受傷的使用者，輕則會性情大變乃至成為傻子，重則無一不是直接喪命。
所以曾經金啟河想要奪取段黎安手中的點畫筆時，段黎安因為不知道自己能否突出重圍，便早早做好了以命相搏的準備。
也是因此，黎若晴當時在崖邊看到散落的玉石碎片，立刻便意識到了段毅已經兇多吉少。
擔心自己可能來不及救下段毅，黎若晴匆匆撿拾起那些碎玉後，都顧不上聯系自己的兩個孩子，就直接一躍跳下了懸崖。
待安然落於崖底，黎若晴借助著感應的引導，最終在峭壁間的一處細小夾縫中找到了已經昏迷許久、處於瀕危狀態的段毅。
那時的段毅全身遍布割裂般大小不一的傷痕，整個人浸在淺淺的血泊中，臉色青白，呼吸幾不可聞。
黎若晴也是做了好一番心理建設，才讓自己勉強冷靜下來，開始竭力救治段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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顯然，這樣的段毅距離徹底痊愈顯然還遙遙無期。
但至少，這時段毅已經初步脫離了危險，黎若晴也能稍微放寬心去治療段毅的神魂了。
而有關於點畫筆破碎所造成的神魂損傷，除了可以利用那些有益於神魂的異植進行修覆以外，最簡單的另一個辦法則是直接修補點畫筆。
盡管點畫筆修補完成後，已經受損的神魂也無法直接徹底覆原，但好歹這樣可以讓段毅避免變成一個傻子。
又由於神魂修補的速度越慢，其可能造成的種種後遺癥會變得越多……
這之後的許多年，黎若晴便一直背著段毅，在崖底不停地尋找後者所遺失的點畫筆碎片。
同時在尋找之餘，黎若晴也沒有放棄用其他辦法修覆段毅的的神魂。
雖然缺少相關的異植助力，但依托於她本身偏向於木屬性的靈力，黎若晴若是將自己的神魂與段毅的神魂短暫交融，並源源不斷地向其輸送靈力，這同樣可以起到一定的治療效果。
不過這樣的治療效果屬實有限，多年來始終不停的積累也不過只是修覆了段毅十分之一的神魂。
如今，黎若晴已經尋找到了自己能夠找到的所有碎玉，並將它們都融入了段毅的神魂之中。但不知為何，點畫筆最後缺失的一小塊碎玉，黎若晴始終無法找到。
也是因此，段毅的神魂也始終缺了一角般，在恢覆到五分之四的程度後就再也沒有進益。
受此影響，段毅不斷情緒偶爾會不受控制地產生劇烈浮動，靈力時常也會失靈，更甚者，他經常還會突然陷入無法抑制的昏迷之中。
在段毅為數不多的清醒時間，他都是通過大量的冥想才能讓自己的情緒勉強獲得平靜，讓自己可以用正常的思維與黎若晴進行交流。
“所以這麽多年來，我和你爸都相當於是被困在了這裏。”
黎若晴眼中暗含歉疚地伸手輕輕撫過段黎安和段黎墨的頭頂，“我的靈力除去留下部分用來自保和繪制食物以外，剩下的都用來填補你爸的神魂了。”
“因為擔心你們兩個孩子的處境，我在穩住你爸的神魂之後，也不是沒有想過直接和你爸上崖找你們。”
“但你爸的靈力有跟沒有一樣，幫不上什麽忙；我的靈力因為多年來的不斷消耗，也處於虛弱狀態，只能勉強供我一個人上崖。”
“可你爸如今跟普通人一樣完全沒有自保能力，我又不可能把他一個人丟在底下。”
崖底沒有信號，是無法聯系到段黎墨他們的。只有上崖後再走出十幾公裏，進入雲北城的信號覆蓋範圍才可能重新聯系到兩人。
而上崖不同於下崖那樣簡單迅捷。
下崖借助著下落產生的加速度和周圍掀起的氣流，只需要花費少許靈力調整方向，再為自身做好一定的緩沖就能安然落地。
上崖卻是相當於自己負擔著自己一整個人的體重，在虛空中構築階梯一步步攀爬而上，完全地從無到有，越到後面便會越疲累。
若是黎若晴想要孤身上崖，至少也得一整天才能成功上去，隨後若是想要再次連接到信號，又得接著花費小半天才能進入信號覆蓋範圍。
這樣一來，算上往返的時間，段毅就得在幾乎沒有防護能力的情況下一個人待在崖底近三天，而這顯然是黎若晴無法接受的。
“爸媽，沒關系的，我跟哥哥都理解的。”
段黎安和段黎墨對視一眼，而後伸手抱了抱父母表示諒解。
“最後那塊碎玉我是在幻城發現的。”
段黎墨等父母的情緒略微緩和後，忍不住出聲問道：
“老爸，你還沒說你是怎麽受的傷，是不是段榮那個死老頭害得你？那塊碎玉就是他在幻城給我留下的誘餌！我不相信這件事和他沒關系！”
段黎墨緊跟著將自己被段榮引到了天命空間的事情說了一遍，接著不解地輕嘖一聲：
“不過我一直不太明白，那死老頭又沒被困進去過，又是怎麽知道那裏有一處天命空間的呢？”
段毅聽完後沈默片刻，語氣有些沈重道：“那應該是因為他一直在研究‘黑卡’吧……”
“至於我受傷的原因，確實也是因為他。”
段毅是自己父親的老來子，段榮則比他要大了十幾歲。
但在他出生的時候，段榮雖然已經接手了家族家主之位，卻似乎是因為身體原因，依舊沒有子嗣。暗地裏有很多人都說段榮是天閹，並且不太看好段榮。
可以說，段毅出現之後，很多人都覺得段毅便是下一任家主了。
尤其，段毅他之後還早於段榮生下了段家的嫡長子——段黎墨，比段榮生下段天鴻要早了整整7年。
也是因此，段黎墨自小直接被當成下下任家主被各種培養，讓當時的段榮在眾人面前更加地擡不起頭來。
但之後也不知道段榮是怎麽突然打通的任督二脈，自段黎墨出生的7年後，他的夫人直接三年抱倆，分別生下了段天鴻和段天宇。
自此，原本平靜的段家便漸漸起了波瀾。
哪怕段毅一直強調自己沒有和段榮爭搶的意圖，還帶著妻兒搬離段家主宅住到了偏院，段榮依舊視他為仇人一般，甚至認為他的行為是在故意羞辱他。
“當時我去雲北城尋找材料，意外發現了一處地下實驗基地，我出於好奇小心潛入裏面，就看到了金家老家主在指使手下拿活人做‘黑卡’研究。”
說著，段毅眉頭直接緊緊皺了起來：“他們會給那些人灌入或浸泡一種短時間內可以迅速增強體質的藥劑，然後把那些人分別收進了各種等級的白卡裏面，將他們和各種屬性的其他幻卡進行融合。”
“但這種研究的存活率顯然很低，那個基地的垃圾池裏堆滿了各種血肉殘骸，每周都要大清理一次垃圾。”
“什麽？把人收進白卡？”
段黎安聽到自己從未設想過的內容，不禁有些愕然地睜大了眼睛，“還可以這樣的嗎？”
翟梵忍不住捏了捏段黎安的臉頰，語氣略帶嘲諷地輕笑一聲道：
“既然異獸異植這樣的生命體可以被收進幻卡裏面，人類又為什麽不可以被收進去呢？”
見段黎安視線被自己吸引，翟梵保持著唇邊的微笑，接著道：“其實，我們當時在天命空間的時候，還有一個方法可以從裏面出來。”
“那就是用神識勾連空間，直接將空間契約——讓自己成為空間的主人。”
“到時候，不單我們自己可以輕易從空間脫身，我們還能控制空間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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